近年,对于新邮设计,人们频发议论。从生肖寅虎、卯兔,到“中国名亭”系列等,言说多指其弊。关注邮票设计的质量,已成一个热点。
人们感到,邮票设计“做对”了,但还有一些没有“做好”。邮票设计“做对”了是最起码的要求;“做好”,是“国家名片”的准则,是对人民邮政的负责。“做好”,就是出不愧于时代的精品与杰作。
其实,在70余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邮票设计中,不乏令人兴奋和感怀的艺术高峰。在我和其他3位集邮者撰写的《新中国邮票70年》一书中,就回顾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邮票设计的3个时间点:1949年至20世纪50年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60年代初3年困难时期的振兴之刻,以及改革开放初始进入20世纪80年代的万象复甦之时,这3个时期发行的邮票,都留下了邮票设计的艺术经典。
70余年来,人们心中矗立着里程碑式的方寸杰作。如纪4《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纪念》、“敦煌壁画”系列、纪71《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第五组)》、纪94《梅兰芳舞台艺术》、特38《金鱼》、特44《菊花(第一组)》、特56《蝴蝶》、特57《黄山风景》、特61《牡丹》、T.28《奔马》、T.41《从小爱科学》、T.44《齐白石作品选》、T.46《庚申年》等邮票。
这些邮票设计的经典之作,其文化价值、艺术含量以及市场表现,均为近期邮票所难相媲美。这不是今不如昔的絮叨,也非对于近作臧否,这是集邮者对于邮票设计的一种热切期盼和有责任感的焦虑。
到了改革开放深入发展的新时代,我国万象更新、全面发展、历经考验、扬帆向前,这不仅要体现在邮票选题上,而且要体现在邮票设计上。
近年邮票设计虽有佳作,一年一度亦办“最佳”之评,星点之佳诚可贵,但尚未形成众所认可的亮彩迭出的“做好”局面,没有出现一个穹苍璀璨的气象。于是,就像我们难忘共和国之初人民邮政以单雕设计与印制的新的经典一样,就像我们在困难跋涉之后20世纪60年代初看到《黄山风景》等隽永的影雕方寸经典一样,就像我们在吟唱“春天的故事”的改革开放之初涌现一批清新的经典邮花一样,我们期待新的时代邮票设计能够“做好”,留下经得起历史考验的佳邮。
近年来邮票设计得不尽人意,或许是更多的顾及了市场卖点而将创意与噱头混淆起来,如生肖邮票“顶层”设计将第1轮、第4轮设计者做形式化对应等;或许因更多的社会宣传需求而使选题变化太多,留给设计者的时间有限,在推敲打磨上不够等;或许没有汲取美术界艺术家和社会上更多领域包括集邮者的意见和建议,将逆耳之言视为干扰拖住发行的按部就班运行,形成了闭门或半闭门以及些许开门的状态等。这就使邮票设计在艺术处理和推敲上,所留余地不多。因此,这几年的邮票可以说无大错,是“做对”了;但不精彩,令人失望,并没有“做好”。
做“对”了,无硬伤,这是艺术创作最低要求;做“好”了,则要做出经典。要像孙传哲先生那样几次到黄山写生体验、几易其稿精雕细刻,现今虽有高科技电脑,仍应提倡这种创作精神。当下“急就章”式设计不鲜见,但要坚持“做好”的艺术规律,不能只在虚拟网上解决。
社会发展开阔了设计家的艺术视野,提升了设计水准和设计技能。关键在于要认知艺术规律,调动艺术家的创造力,科学布局“顶层”设计,以“做好”而不是以“做对”作为目标。邮票应套套经典,枚枚向佳,如此才不负“国家名片”之美誉。